“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们,我看你们谁敢杀我,哈哈哈哈”

一处隐秘的地牢里,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传出了一个声若洪钟的狂喊。

对方似乎在用力挣扎,每喊一声,就传来了一阵铁链乱响的声音。

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刘至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旁边的那个狱卒。

“里面装的是哪个混蛋?”

那个狱卒不敢得罪他,恭恭敬敬的回答。

“就是从前的国丈吕伯余,自从被抓以后一直关在这里。”

刘至皱了一下眉头,不是说已经枭示众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活着?

还记得老皇帝把人抓住以后,当时下了圣旨,有几个重犯不需要秋决马上处决,其中就有这个国丈吕伯余。

难道在法场上砍的那个是猪头吗?老皇帝这是在玩什么?

那个狱卒苦笑一声:“殿下,我们只是做活的,要不要处决需要天子的圣旨。”

刘至连面儿都没敢露,掉头就走。

但是刚才他说话的声音被监牢里的吕伯余听到了,他猖狂的大笑。

“小杂碎,就算你抓了老子怎么样,你也处决不了我,老子就喜欢看,你恨得牙根直痒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

听得刘至直皱眉,心说这货莫非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吧?

他离开了北镇抚司诏狱,也没等人通报,直接进了皇宫,闯进了皇帝居住的养心殿。

这时候,皇帝又立了一个新的皇后,这是从前他的一个选侍,姓田,名叫田鸿真。

她和刘至已故的母后姜氏感情很好,刘至的母后病故以后,继任的皇后对刘至非常不好,也多亏这位田选侍暗中的照顾,才叫刘至顺利的长大。

刘至对田氏相当的依恋,从小就把她当成第二个母亲,因此田氏顺利上位对他来说也是非常有利的。

于是,他恭恭敬敬的给刘摄和田皇后行了一个礼:“儿臣刘至拜见父皇母后。”

母后这个称呼对于第二任皇后吕氏都没有这么称呼过,因此田氏听了也非常的感动:“皇儿,你受苦了。”

看到刘摄和皇后感情相当的好,刘至也非常欣慰说。

“能够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

刘摄听了这话,却不住的苦笑,你以为老子不想自己掌权,一定叫你摄政?

现在局势不那样了,那些大臣一天不把朕逼迫成太上皇,他们绝不甘心。

特别是内阁和御史台里的那些喷子,也叫朕非常的头疼啊,前朝这些人有皇儿帮着挡着,其实挺好的。

朕就陪着皇后在后宫散散步,钓钓鱼,何乐而不为?

总之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弑君谋逆。

这么想了以后,刘摄非常的平和。

“皇儿,你有什么为难的事了吗?”

刘至开门见山说道。

“父皇给的圣旨,已经宣布将逆贼吕伯余斩首示众,昨天儿臣奉命视察北镇抚司诏狱,为何仍然能看到吕伯余那老贼在那里嚣张跋扈?”

刘摄苦笑一声,说道。

“其实这都是受那老贼的要挟,曾经给他一个承诺,碍于天子的金口玉言,无法改口而已。”

刘至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父皇给了他什么承诺?”

就连第三任皇后田氏也感觉到不可思议,她也非常委婉的询问:“这种窃国的逆贼,难道不该杀吗?”

她的父亲是前一任御史,平生以刚直不阿著称,可惜死的早,否则也轮不到吕伯余专权乱政。

田氏自幼秉承父风,平素也以耿直著称。

至于后宫不得干政,这一句话其实一向与她无缘的。

就算吕皇后惯宠后宫的时候,有的时候她说上几句,皇帝也要给她一点面子的。

听到自己老婆这么质问自己,刘摄有些惭愧,但又不得不回答。

“那时候吕伯余那个老贼用一种毒药控制朕,逼迫朕答应允许他有三忌。”

刘至非常好奇:“何谓三忌?”

“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兵刃不死!”

这一刻,刘至真想甩袖子走人,心中暗想,有你这么坑儿子的吗?我要砍他,难道不要推到菜市口吗?

菜市口没有天还是没有地,亦或是我不用兵器就能干掉他?

怪不得那老贼如此嚣张,原来得到你的丹书铁券呀!

田皇后也勃然大怒:“你……谁叫你这么坑姜姐姐的儿子的!”

如果皇后说是坑太子,刘摄还有话回怼。

但她说是当爹的坑儿子,刘摄也不免有些内疚。

“皇儿啊,为父知道错了,这个老贼留一天,我们大华朝就有一天的危险,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干掉吗?”

吕伯余其实就是一面旗帜,尽管他现在在锦衣卫的地牢里吃皇粮踩缝纫机,但他的余威还在。

而且朝中那些大臣,平素也有不少跟他溜须拍马的,只要他不死,那些大臣心里总有一些念想。

这也就是刘至最近发布拯救蝗灾,但是收效甚微的原因。

你可以把罪大恶极的人消灭,但是你挡不住他们阳奉阴违。

原本以为只要劝服,刘摄下了圣旨就能彻底干掉吕伯余,但是听到刘摄这么说,刘至的心拔凉拔凉的。

本来嘛,都被国丈用药物控制住的人,你还指望他有什么后手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他真有那么样的好办法,也就轮不到自己来给他擦那啥了。

于是,他无奈地苦笑一声说道。

“父皇,您老人家就留在后宫享福吧,老贼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刘摄愣了一下:“你可不能违背朕的金口玉言了,要不然朕的面子往哪搁?”

刘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把诏狱一把火烧了行不行?”

刘摄吓得脸都绿了。

“烧了也不行啊,一旦那个老贼被烧死,大家很容易就想到朕干的,言而无信的帽子又扣到朕的身上了,那不行。”

听了这话,刘至恨不得把头上的太子金冠摔到地上,爱谁干谁干,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了。

刘摄反而担起心来:“皇儿,朕比谁都想要这老贼死,你就真没有办法了吗?”

“你总不能叫我把他给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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