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望湖楼地下室内。

何健语重心长的说道:“何寻,这几日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实在找不到合适阴阳血的兽液。为今之计,只有看你的了,我本不欲你走上这条路的。”

何寻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恳切道:“只要能救回父亲,何寻什么都愿意做。”

原来要成为修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就是要有灵根,而灵根也有好坏之分,坏的灵根修行艰难甚至会缩短性命。

至于其他的风险更是数不胜数,毕竟修行乃是逆天而行。收益越高,风险越大,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这才是何健不到万不得已,不想送何寻去修行的原因。

当然,这其中的计较,这三日内何健也都给何寻说明白了。如今看何寻意志坚定,他也不再阻拦,转头对劳茂才道:“有劳劳医师了。”

劳茂才也不废话,掏出一张紫色的圆形纸盘。对何寻说道:“你滴一滴血在这上面就行了。”

何寻依言咬破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滴落在纸盘上。只见那鲜血刚一接触纸盘,立马像掉落进棉布里面一样被吸收。不同的是,若是棉布,即使吸收也会有血迹。

而这纸盘却仿佛直接将血液吞噬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端的是神奇。

不一会儿,纸盘一阵抖动,仿佛拥有生命一样。就在何寻想要看仔细的时候,那纸盘又如同被抽去生机一样,一动不动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的何寻一脸疑惑,劳茂才却哈哈大笑道:“果然,你也是阴阳血!”

听到这里,何寻不禁大喜,但毕竟是少年人,还是好奇道:“劳医师,这纸盘是如何确定血型的?”

劳茂才道:“这纸盘名为测血纸,只要滴上血液,根据纸盘的颜色变化,就可以断定血型,金水木火土分别对应白色,黑色,青色,红色,黄色。若是阴阳血型,则颜色就不会有变化,至于其他的特殊血型,我目前也没见过。”

何健在一旁叹息道:“此乃天意也,既如此,何寻你可真得做我儿子了。”

原来要进入当今陀国最大的五大门派直属学院,非得是婆罗门以及拥有黑眼的刹帝利不可。其他刹帝利以及拥有黑眼及黄眼的吠舍和首陀罗则只能进入非五大门派,这其中的各种资源可谓天壤之别。

修行之路一旦踏上,就再没有回头,尤其是斩杀妖兽更是所有非五大门派弟子都要面对的义务。据不完全统计,有一半人在筑基之前就已经陨落。为了安全,当然是尽量加入五大门派才是。

他母亲连氏昨日已经醒来,何寻告知若想救回父亲,必须进入修行路。但以他们首陀罗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入五大门派的。

是以要成为何健的儿子,拿到刹帝利的身份,才能以黑眼刹帝利的身份进入五大门派,不过何寻隐瞒了其中危险,连氏救夫心切,哪里还管那么多,没有考虑就应允下来。

何寻郑重道:“老爷的大恩大德,何寻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何健宽慰道:“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劳茂才也拱手道:“恭喜何老爷!”

何健苦笑一声,又喜又忧,喜的是何寻终于答应做自己儿子,忧的是何寻的前行之路。

一名首陀罗转变身份成为刹帝利,也不是说变就变的。陀国各大阶层种族分明,尤其是婆罗门和刹帝利,都是花京审核,地方官府记录在册。想要冒充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陀国,提升种姓又被称为“梵化”。

大体上有立功,婚姻,收养三种方法,立功大多是针对整个家族,婚姻和收养则是用于个人。

比如陀国当朝大将军蒙天,祖上本是三等人吠舍,当年因为在兽潮中舍生忘死立下大功,被举族梵化为二等人刹帝利。

当然以上情况极为罕见,更多的是个人梵化。比如女性吠舍想要梵化为刹帝利,她最快的方法就是嫁给一位刹帝利。

只不过这种情况其中女方需要付出的嫁妆也是极为惊人的。大多是极为富有的吠舍,与不怎么有钱的刹帝利相结合,各取所需。

但即使女方通过婚姻明面上已经成为刹帝利,在刹帝利内部,如果非黑眼以及黄眼的话,依然会被排斥。

当然,不管如何梵化,始终有一条铁律不可逾越。就是婆罗门必须是黑眼睛,反过来,黑眼睛不一定是婆罗门。

是以若是非婆罗门拥有黑色眼睛,则会被想要梵化的人千方百计纳入本族中,指望自家的后代也能生出黑眼睛,甚至由此发展出无数黑色产业链。

何寻的梵化倒是相对简单,上面人对于何寻究竟是不是何健亲生的倒无所谓,像何健这种有钱人收养义子的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要确定何寻的眼睛不是红色和蓝色就可以了。

虽然手续简单,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加上来回花京的路程。大约要半个月左右,正好可以赶上一个月后全国各大门派学院的统一招收新弟子的时间。

这些日子何寻便一边等待入谱名牒,一边做着衣食住行的准备,同时抓紧时间多陪陪父母。

“寻儿,你这次去,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湖心岛上一栋豪华大宅前,硕大的树荫下,连氏关切对何寻问道。

何寻闻言一惊:“母亲何出此言?孩儿从此就要踏入超凡的世界,乃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加上何老爷的照看,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连氏慈祥的看看了看儿子,知道儿子孝顺,即使有什么难处也不会和自己说。

但是这几日细心的她却从何健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担忧之情。很明显,何寻去参加开灵选拔,并没有那么简单。

连氏面露担忧之色,似是很艰难的开口道:“寻儿,有件事,为娘觉得还是要和你说一下。”

何寻见母亲脸色郑重,忙说:“母亲请讲。”

连氏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道:“我们到屋内说。”

何寻虽然奇怪,但还是依言跟着母亲进了屋内。

连氏谨慎的关上门,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缓缓道:“寻儿,其实你不是我和你父亲的亲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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