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旬洛辉对威海的战事也是一知半解,他去县城里打听到的消息,也只是说威海的战事已经结束。但具体的情况尚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他到是打听到了的,那就是根本就没有援军赶去威海,或者说可能威海基地已经陷落了,这些“援军”在如果蜗牛一般的离开出发地不久,便停下来观望。

他心里很清楚,日本人是不可能无故停战的,这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北洋水师舰队见援军无望,便放弃威海向南突围成功。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因为从他们发起龙庙嘴登陆战时,北洋舰队的两艘主力舰“定远镇远”均已受重创,仅凭其余舰只要想突破日本联合舰队的封锁南撤,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日军已经占领了刘公岛,现在的北洋水师已不复存在了。也不知道丁军门,刘总兵他们都怎样了……!

看着旬洛辉沉默不语,邢国忠心有便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急着问道:“怎么啦?你说话啊!”

眼见躺在病床上一脸憔悴,面色苍白的邢国忠,旬洛辉支应了一声回答道:“哦!具本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由于陆路通往威海的道路都让日军给封锁了,所以还没有打听到威海卫那边的消息。只是听说这两天战事已经停了,不过辽东那陆军同日本人还正打着呢。大哥,你先别管这些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得把伤养好!”

听着他的回答,邢国忠心里是越发的担心,可是现在他再担心也是无能为力的,不由的轻叹一声道:“希望老天保佑丁军门,保佑我北洋水师!”

“大哥,你昏迷了这么久,伤得又这么重,刚刚醒过来,现在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啦,我也不打扰你了,要不然余大叔得说我了。那你歇着吧,我出去了。”

他刚要转身离去,邢国忠叫住他说道:“洛辉,我没事。这样吧,这里太偏僻。你过两天再去城里,或是去省城打听一下消息,要不我真的放心不下!”

“哦!好的,大哥,你放心养伤吧!我过两天再去县城打听一下,不行的话便直接到省城去。”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邢国忠已经下床扶着在屋内活动一下了。一缕阳光从屋外撒进来,外边传来一阵鸟儿的鸣叫声。

闷了这许久的他不禁想到外边活动一下,算着日子也应该是三月了。也许外边早已是春暖花开了。

他试着将手放开了扶着的椅子,慢慢的朝屋外走去。

可是刚走出几步,眼看要到门边时,身子便有时吃不消,腿下一晃便要跌倒。

正好这时嫣红从外边走了进来,一见他这样,不由的惊叫一声并上前扶住了,这才让他没能摔倒。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好一点咋就乱跑呢?你看看,差一点就摔倒了!”嫣红有些生气的说道。

“哦!对不起,我只是听见外边的鸟叫声,我想早已开春了。在这屋里闷了这么久,我想出去看看。”

想着他在这屋子里躺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也确实挺难受的。嫣红不由的说道:“好吧!今天天气不错,我扶你到院子里坐坐吧!不过下次要出来,你可能先叫我啊,一个人可别逞强!”

“遵命!”

在嫣红的搀扶下,邢国忠这差不多一个月来,还是第一次离开房间到院子里来。只见这小院并不大,西边有几间房,看样子应该是厨房和杂物间。东边是一排不高的围墙,墙根前种着一颗枣树,树上的叶子已经冒出了一片嫩绿。树下几个木架上放着几个大簸箕,看样子里边都是一些药物。院子的中央有一张石桌,桌子四周有四张石凳。

嫣红扶着他在石桌前坐下后说道:“旬大哥前些天托人捎话回来说,他去省城了。可能还得过两天才回来。”

“哦!真是辛苦他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战事如何了!”

“你先别多想了,等旬大哥回来不就知道了!你先坐一会,我去把你的药端来。”

说着嫣红起身朝厨房走去,没多久,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出来:“先放着凉一下,待会把药喝了就回屋去休息。现在你身子还很弱,这外边风大!现在可受不得风寒!”

借着春天的阳光,邢国忠这会才发现,嫣红姑娘其实长得还挺好看,不但模样清丽,而且轻轻一笑时,两边的脸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真好看!”邢国忠不由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

听见嫣红一问,邢国忠不由的发觉自己失态了,忙改口道:“我是说…….我说这春天的景色真是好看!”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的轻轻一笑道:“这院子里有什么景色嘛,要是去南边的昆嵛山,那景色才好呢!我曾跟我爹去那里采药去过一次。”

“是吗?对了!这些日子真是太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了!要不是你和你爹,只怕我早已经…….!”

嫣红不由的一笑道:“别那么客气啦!救你的是旬大哥,给你治伤的是我爹,我也就是给你熬熬药,什么的。而且我爹也说了,你们都是英雄,救你们那是应该的。你大难不死,和我们相遇这也是一种缘份嘛!”

见她虽然回答的轻松,但在邢国忠心里却是对她父女俩感激万份,正所谓大恩不言谢,他知道,就是说再多感谢的话也难以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于是他岔开话问道:“对了,余大叔上那去了?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他人呢?”

“哦!他一大早就去大王庄出诊了。可能得晚上才回来。”

“药凉得差不多了,再放就凉了,来趁热喝了吧!”说着嫣红端起药来便习惯性的准备喂他。

邢国忠一见,忙伸过双手去接碗并说道:“我自己来吧!”

这一下正好双手便轻握在嫣红那双纤柔的小手上,邢国忠心里不知为何不由的一惊,忙用手兜住碗底,以免药碗掉了下来。而嫣红也不好意思的将双手缩了回去,这脸上也泛起一片红晕。并微笑着将头扭到一边去。

邢国忠也不好意思的忙低着头三下五除二的将一碗汤药给喝了个干干净净的。

见他喝完了,嫣红忙问道:“邢大哥,那我扶你回屋去休息吧!”

“哦!要不我再坐一会吧!这屋里太闷,你看这里有阳光,绿叶,还有鸟叫。”

嫣红想了想道:“那好吧!这样吧,你先坐一会,我先去做饭。等饭好了,我们就回屋里吃,行吗?”

邢国忠一听忙点头道:“嗯!好呀!那辛苦你啦!”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便已到了三月中旬。此时的邢国忠身体也恢复的很快,再加上有嫣红细心的照料与他自己的段练,他已能够独自的在屋里与院里行走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以及嫣红无微不至的照顾,让邢国忠心里不知不觉的对她从感激变的有好感了。虽然已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但自十几岁便从军的邢国忠来说,这男女之间的感情还从没经历过。因此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就是喜欢,所以他也不敢表露出来。

而嫣红对他也是同样的感觉,刚开始照顾他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包括给他身上换药什么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可越到后来,她便越觉得有些羞涩。

不过这一切,余大叔却是看在眼里。通过这些日子与邢国忠的接触与聊天,他也觉得这个小伙子人还不错,为人正直,仗义。

于是这天趁着嫣红出去买东西了,他同邢国忠坐在院子里聊天,余大叔问道:“国忠啊!我听洛辉说过,你家里就一个老母亲还有一个哥哥是吗?”

“是啊!我爹去世的早,我娘好不容易将我兄弟俩拉扯大。现在我娘就全靠我大哥大嫂照顾着,而我却没能尽一点孝道!”

余大叔不由叹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你们为国舍命,尽的是大忠。我想你娘能够理解你的。对了,不知道你在家乡可订有亲事啊?”

邢国忠一愣后,回答道:“亲事?应该没有吧,我从没听我娘提起过呢!”

余大叔一听不由的乐道:“那就好!那就好!”

“什么好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与旬洛辉的喊声:“余大叔!嫣红姑娘!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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