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归桥、路归路……

连朋友也不必做?

陈安崎说这话时根本没看席夕霖,而且嗓音那么清淡,仿佛这种让听者动容的绝情话,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席夕霖的心像被人用匕首狠狠刺了一下。

楚星虽然不想让他们独处,但冷静一想,也明白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才能和过去做决断。

“好,安安,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就叫我。”楚星出门前狠狠看了席夕霖一眼,低声警告道,“安安现在是病人,请你不要脸皮厚到占用她太多时间。”

病房门被楚星合上。一瞬间,房间里静得仿佛连点滴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病床边的窗子开了个小缝,微风轻轻吹进来,撩起白色的纱帘,也吹起陈安崎及腰的长发。

不止是病房里有风,陈安崎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房也在漏风。

有些话不想说出口,因为一旦出口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可是,早在五年前她和席夕霖分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席夕霖,就像声明里写的那样,我们从来不是恋人,以后也不必做朋友——”

“病了就别吹风,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陈安崎话未说完,被席夕霖打断。他颀长的身影行至窗前,长臂一伸,关上窗子。风吹的细微声音,戛然而止。

他回过身,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轻声问:“伤口还疼吗?”

他天生嗓音低沉清冽,随便一句平常话也能说的心弦,现在这句更是引人想入非非。

可数去就数去了,他再好,终究不属于她。

陈安崎仰起脸,冷艳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他,“席夕霖,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席夕霖眸色一沉,线条利落的下颌线慢慢收紧。“你是、介意CK发的声明,才说的气话?”他说。

陈安崎的心慢慢往下落,向着悬崖深处,无休无止地落。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长痛不如短痛。

她轻轻摇头,“和声明无关。席夕霖,我们当年在一起也才半年,年轻气盛,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并不值得被铭记,更谈不上刻骨铭心。如果不是一周前偶然遇见,我想我都要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原来他是这么不值得被记得的人。

席夕霖看着她清艳的脸庞,根本分不清她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他说:“可是我一直记着你长什么样。”

一笔一画,深描入骨。

陈安崎盖在被子下的手忽然攥紧,两秒后,又放开。她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席夕霖,你知道我从来不吃回头草,特别是像你这种和我从来属于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席夕霖,如果你洒脱一点,从此不在我面前出现,我或许还会念着你的好。但你三番五次让我陷入危机,”陈安崎扬起下巴看向他,目光艳到极致也冷到极致,她说,“真是让人讨厌!”

这种绝情的话,当初分手时她也说过。但那时她是哭着说的,现在却是笑着说的。

可惜,无论哭着还是笑着,对席夕霖的杀伤力都大的可怕。

他强压制内心的钝痛,反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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