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芸又露出迷茫的表情,然后摇头。
王武他妈高兴死了,哈哈大笑,边笑还边拍桌子,“看,付芸说你做不了她的主。”
“婚事能不能继续,得看我们家,不是看你们,谁让你们家姑娘往死里喜欢我儿子呢。”
“我跟你们说,你们家姑娘要想嫁给我家儿子,必须准备一套房一辆车做陪嫁,房子车子都得写我家儿子的名字,我看外面那车就不错,换成我儿子名字吧。”
“呵”二叔冷笑,二婶气的脸都白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王武妈还在继续,“我们家穷,没钱,彩礼就不给了,哦,对了,我跟孩他爸商量过了,嫁到我们家必须得生儿子,我们家几代单传,不能断在我儿子这里,但是啊,你姑娘要是就这么嫁进来了,要是生不了儿子怎么办,所以啊,我儿子跟你姑娘先不领证,得先怀孕,生了儿子后,才能把证领了。”
二婶想说话,被二叔一把抓住手,可以看到二叔额头青筋已经突出来了。
“还有,你们得给我儿子和我老伴在这里安排好工作,到时候我们过来了,肯定要住在陪嫁那套房子里的,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你们要是不给安排工作也行,每月得往我儿子那里打五千,不对,打一万块钱。”
“听说城市里养孩子费钱,你们家钱多,就应该多承担些。”
二叔咬着牙齿问:“还有吗?”
王武妈还真认真思考了,“暂时就这么多,等以后想起来再跟你们说吧。”
“呵,呵呵。”二叔手点王武家三口子,“就这样的,你要嫁?”
小芸快哭了,“爸,我是真心喜欢王武的。”来来回回的就这么一句话。
二叔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跟你说,你要敢嫁到这种人家,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哎哎哎,亲家,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这种人家,我们哪种人家了,我们也没说要你家全部财产,已经相当客气了,说实在的,想嫁给我儿子的富婆多了去了,要不是看在我儿子还算喜欢你家姑娘的份上,我还不想让我儿子娶你家姑娘呢。”
二婶也站了起来,“你儿子招富婆喜欢,就去娶富婆去,别来招惹我家姑娘,我家姑娘高攀不起你们家。”
王武妈:“哎,你这话说对了,你家姑娘本来就在高攀我家。”
付源真真听不下去了,主要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们家有什么啊,我们小芸就高攀了?”
王武妈特别骄傲的说:“我家有我儿子。”
二叔直接接话,“就你家这矮穷矬儿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王武妈听不得别人说她儿子一点不好,啪的一下也拍在了桌上,唾沫星子满天飞,“c你妈的,老逼灯,你才得意什么,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有钱有什么用,连个儿子都没有,就是给别人吃绝户的命。”
“你,你...”二婶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像是随时要倒下一样。
付源一大步向左,扶住二婶,“二婶,二婶,你别气,别气,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二叔看妻子脸色不好,也担心的安慰,“没事啊,有我在呢。”
二婶捂着脸,呜呜的哭,“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个这么鬼迷心窍的。”
王武妈又不乐意听了,“什么意思啊,说我儿子是鬼啊。”
“说你儿子人模狗样儿。”
王武妈推开椅子,往二叔这跑,“我要撕烂你的嘴,让你骂我儿子。”
当然没撕着,被付源拦住了。
但是王武妈双手乱挥,死命扑腾,誓死要撕到二叔嘴的样子。
付源毕竟是个男人,按住她一个农村妇女,问题不大。
王武妈自己施展不开了,往后喊道:“干什么呢,眼睛瞎啦,没看到我被欺负了吗?还不来帮忙。”
王武爸和王武立马上前,一左一右要将付源按到地上。
王武妈见钳制没了,又要扑向二叔,被付源一只脚绊趴下了。
小芸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上前要拉架,被起来的王武妈一把推到了付源身上,俩俩倒在了地上。
付源在下,付芸摔他身上。
付源摔的不疼,被王武和王武爸按着的地方生疼,他起不来,但付芸没人压着,她慢慢起身,双眼先是迷茫,然后慢慢变得清澈,首先入目的便是乱七八糟的境况以及自己的父母。
“这是哪?爸爸,你怎么在生气,妈妈,你怎么哭了?”
小芸的话太奇怪,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付源立马察觉到付芸的不寻常,趁王武和他爸呆住,甩来两人的手,爬起,将付芸和二叔、二婶挡在身后。
细细打量王武,王武明显很惊慌,看着付芸,小心翼翼的,“小芸,你怎么了?”
付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也在这?”满是厌恶,跟刚刚说喜欢王武完全两样。
王武的惊慌更甚,“小芸,你过来,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付芸:“你这人真奇怪,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话。”
“小...”
付源直接打算王武的话,“请你们立刻离开,要不然我报警了。”
王武妈也察觉到情形不对,靠着自己儿子,“报警,报什么警,我们是来谈婚事的。”
付源懒得跟他们废话,有些事情继续验证,“你们要是再不走,我真的报警了。”他打开手机,按下110。
王武见他不是开玩笑,也不只是吓他们,忙说:“我们走就是,婚事以后谈。”然后又对着付芸说:“小芸,你先在家休息,我过几天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跟你又不熟。”
王武脸色相当不好看,不停的打量付芸,付源大拇指朝下按拨通按钮,王武一家三口不说不看了,直直往包间门口走。
二叔二婶一直没开口说话,应该也察觉到付芸的不寻常。
等王武一家子走出包间门,付源走到门前,反锁。
然后将手伸进右口袋,他记得昨天随手把符纸丢进了口袋里。
但是等他把手拿出,手上只有灰层,符纸不见了。
他三观要炸裂了。
二叔二婶一边一个抓着付芸的胳膊。
“到底怎么回事啊?”二婶问付芸。
付芸哪知道,“我还想问你们呢?我们怎么在这?这里是哪啊?我们出来聚餐吗?大伯和大伯母呢?爷爷奶奶还有小姨一家没来吗?”
二叔摸摸付芸的额头,“没发烧,孩子是不是病了?”
付源不愿意相信,但此时此刻好像不信都不行,所以开口道:“小芸可能真的中了邪。”
二婶惊讶的张了又张嘴,“怎么会?我们不是胡说的嘛?”
二叔比较有考虑,“大源,为什么这么说?”
“我昨天收到了一张符纸,我随手把它放在了口袋里。”
“那符纸呢?”二婶问,是想要真是中邪了,真是符纸起了作用,可以拿来放付芸身上。
付源将手里的灰递给他们看,“符纸已经变成这个了。”
二叔凑近了看,“你的意思是符纸起过作用,变成灰了?”
是不是的他还不确定,但应该是这个意思。
“什么嘛,你们说什么嘛,我一句听不懂,啊...”付芸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爸爸妈妈,我想回去睡觉了。”付芸确实非常困的样子,身体摇摇晃晃,完全站不住了。
“二叔二婶,你们先带小芸回家,我要打个电话问问,得到准确信息了,就去找你们。”
二叔点头,“行,就拜托你了,大源。”
“二叔,跟我还客气。”
二叔不是客气,二叔是心慌,他们是经常说小芸中邪了,被下降头了,但都是开玩笑,谁还真实的往那里想。
可是如今看来,他女儿好像真的是中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女儿真的遭大罪了啊,而且看他女儿刚刚的话,怕是不记得近一年来发生的事。
如果不记得还好,等她好了,他们瞒着,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但是...
都不敢想,他女儿清醒并记起来,怕是要死的心都有。
哎,二叔二婶像是把半辈子的气都叹了出来,看着现下一无所知的女儿,心里揪揪的疼。
他们优秀的几近完美的女儿啊,怎么就遭遇了这种事?
付源看着二叔的车离开,打通了家俊的电话。
家俊刚‘喂’了一声。
付源便开始问:“家俊,你跟卖你符的大师还有联系吗?”
家俊也是还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回答,“有,有。”
“把大师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有点事。”
“可以,是可以,但...”您不是不信吗?
“大师是不方便联系吗?”
家俊:“倒也不是,我先问问大师。”
所以正在画符的安冉接到了电话。
家俊也是直奔主题,说他店长找她有事,问安冉能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他们店长。
“可以给。”安冉上次去他们店里,无意间见过他们店长,家里确实有些事。
“你让他直接去你们店门口接我。”
家俊:“行,好的。”
有钱了,安冉奢侈了,出门直接打的,以前再晚都是等公交。
不过她给自己找的借口是,事有轻重缓急,人一年轻貌美的姑娘,正等着她去救呢。
房产中介店门口,一人站一人蹲。
“你怎么也来了?”
家俊嘿嘿笑,“这不是怕你们不认识嘛。”
付店长嘛,正在呆愣中,他的大脑还在反应,也没人告诉他,‘大师’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啊。
“这,这,是在跟我看玩笑吗?”付源自己下意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小姑娘,大师其实是你爷爷吧,再不济是你爸爸?”
安冉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相信这个别人封的‘大师’就是自己,只能看向家俊。
家俊上道,“店长,这位就是大师,别看她年纪轻,是有真本事的,安国寺的和尚还跟我们大师买过符纸呢,不骗您,您要再不信,可以打电话问小夏,问两夫妻也行。”
付源沉吟,家俊语气这么肯定,八九不离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人都到面前了,还质疑人家,这不是不给人面子吗?
而且要是人真有本事,被他这么一怀疑,心情不好,不给办事了,咋整。
“大师,别误会,我刚就是开个玩笑,咱们现在就去二叔家看看,可以吗?”
安冉没意见。
家俊却是不能去的,毕竟是人家家事,所以家俊只能遗憾、惋惜的看着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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