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边的树木轻轻的摇晃着,微风中携带着泥土和树叶的清香也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我回头看了看,之前的那栋留下了激战痕迹的民房已经被浓雾所包裹,两栋房子这样布局应该可以当做比较明显的地标,我从地图包中取出之前的两张地图,从地图上模糊的标识上来看,这样布局的建筑还有许多,看样子我还得找到更加有代表性的地标建筑才能弄清此时的位置。
正当我把地图收进包里的时候,只听见后面一声”呃啊”的低喘声,随后我的大腿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抓住。
我扭头一看,之前被我打中脑袋的丧尸居然爬了起来,以一个跪求的方式抱住了我的腿,正大张着嘴似乎想要咬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握着0的枪身当做棍子猛地朝丧尸的脑袋砸下去,这一下力道非常的大,直接将丧尸的下巴给砸穿。
丧尸中了这一下之后虽然脑袋瞥到一边,但双手依旧死死的拽着我,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我用力抽了几下都没能把大腿从丧尸的手里抽出来,我只得左手握着霰弹枪,右手从腰间拔出户外斧,就这么举着斧头直接朝着丧尸的脑袋劈了下去。
只听见”噗嗤”的一声,丧尸脑袋被七分劈砍、三分钝器的伤害砍走了一大块,之前没了下巴的丧尸这一下连整个面部都缺失了,整个丧尸仿佛就像脖子撑着一个盛着黏糊脑浆的碗并且端到我的面前。
如果我不是之前的工作经验,这一下子恐怕直接就吓晕昏死了过去。
削去一大半脑袋的丧尸这才松开手又躺倒在地,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死了,还是举着斧头朝着脖子剁下去,把丧尸的整个脑袋都从脖子上分了家才放心。
我握着霰弹枪沿着沙路继续走,沙路的两边是成片的树林,浓雾将我周围百多米的区域给包裹住了,不论走了多久感觉两边的风景丝毫没有变化。
这一次的步行时间非常的长,长到我有好几次认为自己是不是中了鬼打墙了一直在原地瞎转悠,等到天边开始有些变暗,原本亮堂的天色显得带些橘黄色之后,我才在视野中看到一个大型的类似于工厂的这么几栋建筑。
看样子晚霞很快就要起来了,我趁着天色还算可以的时候赶紧拿出地图,寻找着上面有小路又有交错的民房还有工厂的路线,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总算在地图上倚靠着这些地标找到了我自己目前的位置。
此时我在整张地图的左下区域靠近中间的位置,我眼前的看似挺大的工厂其实是个锯木厂,本质上并不大,只是有些地方被雾气所覆盖,让我对占地面积有了误判。
此时我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位置,最最重要的信息已然确定,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活着到达地图中间标有”H”字样的地方了。
天色已经很暗,此时赶路并不明智,眼前就是一家锯木厂,逻辑上说应该是到里面找一间办公室睡一晚的,但是我这么想,我的对手也会这么想,万一晚上我睡着了被人偷偷摸摸的嘎了腰子怎么办?
看了看表,离我坠机到现在我已经历经了一场小型战斗和长达几个小时的徒步行进,此时虽然并没有感觉很累,但是从我之前的身体素质来判断,此时的我是不宜搞事情的,所以我现阶段给自己制定的计划是:先确立办公室的位置,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然后找一个其他的地方休息。
如果有人,凌晨刚开始天亮的时候发动一次突袭,如果得手就皆大欢喜,没有得手赶紧撤退。
说干就干,我握着霰弹枪沿着锯木厂的外围铁网护栏走,找到一个破了洞的地方钻过去。
刚刚穿过铁网,我就问到一股淡淡的木屑的气味,而且脚下也铺了厚厚的一层木屑,不过看起来这堆木屑有些时间了,都开始变色发干。
锯木厂不大,整体呈现出一个长方形的样子,我旁边是一套专门砍伐原木的设备,右边是砍伐成长条立方的木头,仓库在离我最远的东北角落,整个正方形的中间位置有一栋木质的房子,房子周围停了几辆小货车和两辆小轿车。
看样子中间的房子就是办公室了,如果此时里面有人的话,应该是会有警戒守卫的。
我悄悄的穿过成堆的原木,然后躲在堆放废料的一小片围栏中,这里的东西比较杂乱,多个人的话更加不容易发现。
天边已经有了红通通的火烧云,罩着整间工厂的浓雾也成了诡异的橘黄色,我趴在一堆木桩上盯着办公室的窗户好一会儿了,终于发现里面有灯光一闪而过,然后又顺接熄灭了,应该是手电筒发出的亮光。
有人,恐怕还不止一个。
确认了这个信息之后,我握着枪慢慢后退,在夜色和周围各种材料的掩护下又离开了锯木厂。
锯木厂的门前就是之前的那条沙路,沙路的另一边是一片不算茂密的丛林,我在丛林里找到一棵比较大的树,这棵大树的树根死死的抓着一个凸起的土堆,而土堆下非常幸运的有一个被树根撑起来的洞,这个洞非常隐秘,如果不是有丛林作战或者生活经验的人不大可能会料到这一点,我今晚就在这个洞里凑合着过一晚了。
我将背包脱下,把之前拿到的塑料薄膜铺在泥土上防止渗水,然后整个人盘腿坐进了洞中。
我就这么靠着树根形成的天然帐篷里,闻着周围泥土和树叶的清香,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紧握着霰弹枪闭上了眼睛。
我将背包放在胸前,然后把霰弹枪卡在背包上把枪口朝向洞外,并且将手指搭在扳机护圈上,听见有声响压根不需要睁眼直接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现在一般情况下是吃晚饭的时候,由于之前我吃了点东西所以不饿,现在可以养精蓄锐,等会凌晨起来后偷袭刚才的办公室。
这一觉是在半醒半睡中度过的,期间做了好几个梦,最后冷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打着哆嗦从洞里面爬了出来。”
嘶……”一阵透骨的凉风吹过,让我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
外面一片漆黑,显然还没有到我预计要发动偷袭的时间,但是再这么继续等下去我恐怕就直接冻死在这个洞里了,反正这也没差,靠着夜幕掩护也挺好。
我打着哆嗦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武器,然后将背包穿回身上,现在好想升一堆火烤烤,但是隐秘行动下这种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我将之前获得的手电筒打开并且调整到最细的光线,就连我这个拿着电筒的人都看不太清,更别说那些都不知道这里有人的人了。
借助着若有若无的光,打着冷颤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又回到了之前铁网上的洞口,穿过洞口之后准确的找到了最中间的办公室。
我关掉手里的电筒,依旧躲在一堆残料的后面盯着办公室,只要一段时间过后没有什么动静我就可以动手了。
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木屑和树叶的味道,不远处偶尔几声鸟叫,一切都是平和安详的象征。
我哈着气搓着双手,即便带着不算太厚的战术手套,感觉手还是快要冻僵了,他奶奶的,白天明明温度还挺高的,怎么晚上会这么低?
等了好一会,那边没什么变化,我握着枪悄咪咪的朝着办公室移动。
我尽可能的躲在窗户视角看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靠近办公室,短短的不出0米的路,我愣是走了好几分钟。
如果这里是军事基地或者其他的特工任务的目标点,我一般会先想办法获取足够的信息,搞清楚他们的排兵布阵的情况,毕竟谁也不知道哪里有暗哨存在。
但是此时双方的条件几乎都是对等的,房子里面的人也是初来乍到,对这一块不会比我熟悉多少,他们的想法也是休息一个晚上就走,所以也不会去做太多的防御建设,所以我才敢这样子一个人贸然前进。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找一两个人组个队伍,互相也有个照应,但是特工职业天生的敏感和隐秘性,让我又无法彻底的去信任别人,实在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我已经摸到了办公室的门边,整个房子只有我眼前的一个门,我抬起头从旁边的窗户往里看了看,房间里面非常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还能清楚的看见正对面的墙壁上也有一扇窗,看样子整个房间只有一扇门外加两扇窗户可以和外界相通。
正常来说这点信息明显不够,但是此时我只能搏一搏了。
我蹲在地上背靠着木质的墙,侧身伸手轻轻的推了一下房门,房门先是很轻松的被推开一条缝,然后又似乎是被什么硬物卡住了。
我猜测应该是桌子或柜子什么的挡住了房门,看样子里面的人警惕性非常的高,我手边也没有震撼弹手雷之类的面杀伤武器,贸然强袭突进去或许是一种办法,但是我并不知道对方是否配备了暗哨,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几个人,在这样信息不明的情况下第一个吃子弹的可能就是我。
料敌从宽,没有九成的把握我一般不会行动。
我有点着急了,好不容易摸到了对方的身边,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但是却发现没有很好的办法来完成这个任务。
我思考了一会,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只得先查看两扇窗户看看。
离我最近的窗户就在我身后,我只要转个身,伸手就能摸到。
这个窗户是一个掀起来打开的样式,掀起来之后用一根棍子抵在窗沿就可以保持打开的状态。
此时这面窗户是关着的状态,我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也是拉开一丁点的距离之后就被卡住了。
我心里哀叹了一声,然后握着霰弹枪猫着腰又来到了房子的另一边,这一边的窗户此时也是关着的状态。
里面的人警惕性高出了我的预估值,强行继续任务可能会有无法挽回的损失。
正当我考虑是不是干脆放弃这次的任务的时候,里面居然传来了几声咳嗽,我赶紧猫腰躲到窗沿下面。
几声咳嗽过后,房内开始有人走动,”嗒嗒”的脚步声非常的明显,似乎是有人用穿拖鞋的方式穿着靴子在屋内走动,从声音判断,房子的地板应该也是木质的,并且铺着厚厚的地毯。
走动的人的行为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普通人,这个信息又否认了我之前以为所有的游戏参与者都是有战斗经验的人的想法,看样子各行各业什么人都有。
屋内的人四处走了一会,然后又发出了在地板上挪动重物的声音,我猜测应该是他把堵住门口的桌子给挪开了。
如果我是里面这个人的同伙,我能顿时气得高血压犯病,还是那句话,就怕猪队友。
我又猫着腰回到有门的一边墙边躲着,夜幕下看着一个人往屋外走,”嗒嗒”的脚步声仿佛生怕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似的。
没过多久,角落里就传来了放水的声音,我拔出匕首悄悄的摸到了此人的身后,就在他拧裤子的一瞬间,站起来左手捂住嘴巴,右手正握着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并且让刀锋插进去一点口子,伤口的深度不足以伤害到要害,但又能流出一些血丝,只要他发出任何的声音,我就直接将刀子捅进去。”
合作就放你走,发出声音就捅死你,里面有多少人?”
我问道。
这个人只是惊恐的喘着粗气,丝毫没有出声。”
到个以内?”
我问。
此人点点头。”
个?”
我又问。
摇摇头。”
就两个?”
点点头。”
我慢慢放开你,你头也不回的直接跑,不然我开枪了,知道吗?”
我说道。
此人带着点哭腔点头如捣蒜。
我慢慢的放开手,他没有大喊的意思,我才直接把刀子插进他的脖子。
轻轻的把尸体放倒,脱下了这个人挂在脚上的靴子,然后将靴子套在脚上,学着他走路的样子拖着鞋子,故意发出”嗒嗒”的声音往房子里走去。
我压着情绪慢慢走着,里面的人没有明显的动静,看样子我已经伪装成功了。”
就你他妈事多。”
我才刚走进去,门口桌边的角落方向传出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离我大概也就一个身位的距离,声音比较清醒,看样子他并没有睡着,而是担任着警戒的工作。
还好我之前没有鲁莽的突袭进来。
我故意用气音”嘿嘿”的笑了两声,对方没有任何怀疑,催我赶紧睡觉,我借着说话声音的来源走到这个男人的身边,由于我看不清脑袋具体的位置,所以直接整个身体挤过去,一个虎式环抱直接捂住了他整个面部,然后用匕首从后颈直接刺了进去。
男人并没有马上丧失活动能力,而是”唔唔”的想要大喊,同时双手死死的拉扯着我的手臂,并且双脚开始乱蹬,在原本极为安静的屋内制造出了非常明显的噪音。
一旦发出声响,我的潜行优势就失去了,我一把松开男人,然后自己往斜方向趴下,而且在趴的过程中依旧注意着声音的控制。”
啪啪啪””嘭嘭!”
顿时旁边开始火光四射,睡在更里面的人此时醒来开始拿身边的枪朝着刚才制造了噪音的位置射击,可怜的看门人顿时成为了枪下亡魂,他们之间也只是临时的合作伙伴关系,所以根本不需要考虑队友的死活,此时杀了入侵者让自己活下来才是关键。
在两个人射击几秒钟之后,我爬起来跪姿举起霰弹枪,朝着两个火光点分别开了两枪,从呻吟和弹丸散布的声音来判断这几枪应该还是打中了他们,此时两个火光点都停止了射击。
我顺手扔开已经打光子弹的霰弹枪,抽出腰间的手枪继续朝着刚才的射击位置又连开了七八枪,此时房内只有我的手枪在”啪啪啪”的倾泻着弹药。
在确认那边已经没有动静之后我才停下射击,随着几颗弹壳落地的”叮叮咣咣”声,房内顿时又一片安静,整个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我一个人大口喘气的声音。
睡觉的个,看守的个,加上外面尿尿的个正好个,一个队伍个人是上限配置,此时屋内除了我之外没有活人了。
我抽出腰间的手电筒打开,视线跟着手电筒的光柱围着房内环绕了一圈,此时屋内的家具之类的东西都被推到了墙边,中间围着一堆熄灭的篝火铺着三个睡袋,人就睡在睡袋上,每一个睡袋边上都放着一个背包,这应该就是他们一路上所搜刮的物资了。
一番枪战,肯定会吸引不少的丧尸过来,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我伸手拿了这些包就准备走,此时忽然身后响起两声轻微的脚步声,没等我反应,顿时一个麻绳一样的东西瞬间从身后勒住了我的脖子,并且用非常大的力气把我往后拖。
草!
屋内居然还有一个人,我大意了!
"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