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赵云舒被鸟鸣声吵醒,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些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昨天搭的东西,全部都落了下来压着他,还好树枝之类的不是很重。
他慢慢的从里面爬出,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还好昨天晚上没有下雨,不然我就惨了。”
“咕,咕。”
突然脚下传来了声音,他一看居然是一只兔子,对着他咕咕的叫着。
赵云舒发现兔子的前面好像有一些野菜,低下身子,兔子立马跑的没影了。
他拿起那些野菜,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这些都是可以食用的。
赵云舒自言自语道:“嗯?难道这些野菜是那个兔子带过来的,不会就是昨天的那只吧。”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会是妖怪吧,他也是看过一些志怪话本的,里面就有兔子精,狐狸精啥的。
“不吃白不吃,我就这么大点,我还不信它能图我个啥”
他想了想还是将那些野菜放进了陶锅中,加上一些水,还拿出了前面分出来三份米中的第二份,加到里面,他今天想做一锅粥。
拿出打火石,还是按照昨天的方法,升起火来,将锅放在上面。
“咕嘟,咕嘟。”不一会饭就熟了。
他用树枝挑着陶锅的两边,将锅端下火堆,等着粥凉。
用另一个树枝轻轻沾了点粥发现已经凉到可以吃时,他将锅端起来。
“呼噜呼噜~”
一会儿便吃完,他用胳膊将嘴一擦,把锅子放到小溪上,接着从一旁捧起水清洗了自己的脸后,只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突然一阵肚子传来一阵剧痛,他连忙跑到一旁如厕,用叶子擦干净后,重新回到小溪旁。
他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要到何处去。
“村里面我谁也不认识,唯独认识的只有那个学院的孟老,但是也很久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其他地方的话,还可以去城里面,不仅可以学习东西,还可以做点事情来养活自己。”
赵云舒心里想着,但是真的会有这么理所当然的美好么。
赵云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先回一趟村子里面,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他一步步的走出林子,重新来到自己家门口的岔路口,他跑回破草屋,对着里面磕了九个头。
“父亲!母亲!我打算离开这里,等我学有所成,一定为你们报仇”少年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他重返岔路,向着那条通往村子的路走去,这条路父亲带着他走过,当时求学时这条路没有少走,如今一个人走在这里未免显得有些孤单。
两边的谷璓子【狗尾巴草】长的异常茂盛。
远远的就看见了村子里面飘出的炊烟,村里面的人脸上都显的很疲惫,他们没有赵得水打猎的功夫,只会种庄稼,一年到头上交了粮税后也不剩下什么了,一年到头来只能攒下一二银子,要是生个什么病看个大夫,可能几年都过的穷苦的不行。
村里面的王姐看到赵云舒一个人走过来,不禁轻声的问道:“小舒啊,你没事吧。”
王姐知道赵云舒的父母亲死在了邪门之一的平阳门手中,但是身为没有什么能力的人,她也不敢随便说些什么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恐怖自己家也逃脱不了悲惨的命运。
赵云舒看着王姐关切的样子,回应道:“多谢,王姐,我已经好多了,父亲和母亲最后叮嘱我,让我好好的活下去,我一定会听他们的话的。”
他不会将他想要复仇这个话说出来,这对大家都不好,要是让有心之人听过去,不仅自己现在就有危险,还会连累王姐一家。
“那就好,小舒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就去我家吧,虽然吃不上什么好的,但是不会少你一口的。”
“不用了王姐,我打算去城里面,我的父亲在那里面有认识的人,我过去在他手下找个活计养活自己没有问题的。”
他拒绝王姐的好意,王姐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每年的税都压得众人喘不过气,他不会想着去给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添麻烦的。
“唉,你这孩子,就是懂事的让人心疼,我这里还有一个饼子,是今天早上烙出来的,你拿着吧,这个就别在不要了,你都叫我一声王姐了,这个你就收下吧。”
赵云舒眼眶微红,对着王姐说道:“多谢王姐,我今天是打算来找学堂的孟老先生的。”
王姐摸了摸赵云舒的头,轻声道:“那你去找先生吧,路还记得吧,小心一点。”
赵云舒听到王姐的话点点头,路他当然记得,应声道:“王姐快去忙吧,我去找孟老先生了”
赵云舒将王姐给的饼子放进怀里,慢慢的朝着学堂的方向走去。
王姐嘴里喃喃道:“这孩子,唉...”
赵云舒沿路四处看着,这个地方他已经有快两年的时间没有来了,变化不是很大,田里面还是那些人在幸苦,人都没有变,只是腰好像越来越低了。
偶尔看见,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扑到自己父亲的怀里,他还是会失神,但是过后却眼神更加的坚定,我一定会成功的。
沿着记忆中的路,赵云舒看见了那个学堂。
两年没有见的学堂好像更加破旧了,现在好像是下学时间,但是却没有看到孩子出来。
赵云舒走上前去,登上了学堂的阶梯,他发现学堂中并没有人,于是他到了后面的小屋里面,看到了正在看书的孟老先生。
“砰,砰”赵云舒敲响了门。
“来了。”门内传来了孟老先生衰老的声音,比自己两年前听的更加的低沉了,好像马上就快说不出话了一样。
“先生?”赵云舒看向了这个教了他一年的先生,怎么会变的如此衰老。
孟老努力的睁开眼睛仿佛想要认出他是谁,但是七十岁的高龄,已经让他记不清人的样子了,何况还是一个两年没有见的孩子呢。
“先生是我啊,我是云舒。”赵云舒看出了孟老的困惑,这两年他的变化是有些大的。
“哦,云舒啊,我记得是有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叫做云舒的,是你么?”老人好像思维有点混乱,认不出人,也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赵云舒大惊,先生这是患了脑疾,是的,只有患有脑疾的人才有这样的症状。
“先生,饭来了!咦,你是云舒哥?”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赵云舒转头一看,是自己当年还在学堂上学时其中的一个同窗,名字叫马兰花,马兰花其实比自己大,但是她却坚持叫自己为云舒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云舒看着眼前的马兰花,疑问道:“你是马兰花吧,先生这是怎么了?”
马兰花有些高兴,赵云舒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少女总是怀情的,赵云舒长的非常好看,小脸白净,唇红齿白,两眼有神,更加让她喜欢的是赵云舒十分的聪明,别人不会的东西他看一眼就会了。
马兰花开心道:“云舒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
接着话音一顿,马兰花接着说道:“先生是因为去年下雪的时候,下学堂楼梯时不小心摔倒了,磕到了脑袋,村里面的人请了医生,等救醒先生后就发现先生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赵云舒还是非常的疑惑,接着问道:“那为什么你来送饭呀,先生的家人呢。”
“是这样,先生的家人前些年去京城了,本来是要带上先生的,但是先生还要在这里教书,没有去,现在我们也找不到先生的家人,于是就每天出一户人来给先生送饭,今天恰好是我家。”
“哦,原来是这样,那辛苦你们了。”
马兰花听到后连连摇头,嘴上说道:“我们哪里幸苦呀,先生没有跟着家人去享清福,为了我们留在这里教书,他才幸苦哩。”
马兰花将孟老先生面前的书收走,将粥和一叠菜放到先生桌子上,又将先生带了回去,先生就吃着带来的菜,没有说话了。
马兰花将赵云舒拉出屋子。
“云舒哥,你怎么后面没有来了啊。”
赵云舒苦笑,接着说道:“有一些原因的,我也不好给你说。”
马兰花看到赵云舒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将话题牵着到了孟老先生上,问道:“那你来找先生是有什么事情么?”
赵云舒看出来,没有人给她说自己家的事情,于是自己打算隐瞒自己原来的事情。
“哦,就是我们家打算去城里面生活了,我过来是告别先生的,没想到先生现在患有脑疾,看到有你们我也就放心了。”
马兰花急切的问道:“那你还会回来么?”
“大概会吧,毕竟这里都是我认识的人,我会回来看看的。”
马兰花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赵云舒则是很疑惑自己回不回来,有什么问题么,她怎么会看着像是放心了不少的样子,算了,反正以后可能不是常常回来,就没有纠结这么多。
赵云舒看向眼前的人,对着她说道:“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去。”
“好的,云舒哥你要常回来看我们。”
赵云舒回头向着青城的方向走着,想到了捕头燕正浩的样子,于是举起手挥了挥。
夕阳西下,赵云舒一人走在前往青城官道之上,记忆中父亲来回一趟是两天,那么他大概一天就应该可以到达。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赵云舒想起了父亲的教导,要是天黑了就到官路外的地方休息,但是要小心毒虫。
他跑到旁边的树林中,找了一些干柴,选了一个地势比较开阔,没有什么杂草的地方,点燃了木柴,然后用一根棒子,将烧出来的灰沿着自己的周围撒了一圈,形成一个圆圈,接着他取出了王姐给的饼子,放在火旁烤热。
他看着这火焰的燃烧,一口口的吃着饼子,噎着了就喝一口水壶里的水,慢慢的天色黑完全,整个林子中,只有这里有点火光。
赵云舒往火堆中加了一些的柴火,接着便用头枕着水壶睡着了,水壶是他父亲做的,塞子是母亲做的,他希望自己可以在梦里面见到他们。
夜色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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