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见什么客?”

小丫鬟答道:“回爷的话,是咱们隔壁的沈太太,瞧见咱们迁了新居,那天没来吃酒席,今天补送了一份礼物过来。”

这就挺奇怪,她一个女眷,怎么不让自家爷们料理这些事情,自己来了。

到了中堂,刘子祥故意咳嗽两声,里面听了动静,怜韵迎出来,乳燕投林一般,又想起来里头还有客人,硬生生止住脚步,做着端庄样子,“爷,您回来了。”

“嗯,有客人?”

“是邻居沈太太,来送贺礼的,她真可怜,这样年轻的就剩下一个人。”

嗯?

里头的那位沈太太也有些窘迫,她一个住在隔壁,头两天大宴宾客的时候,男人太多,不好过来,瞧着这家像是个富贵的,也不好随便打发了丫鬟来送礼,她们家的内管家是个婆子,也不好出面办这些事,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好就此装作不知道。

于是只好挑了一个空,想着上午的时候这家的男人应该出门去了,这才上门来坐坐,不想刘子祥根本没什么正事,早早的回了家。

进去抬眼打量这位“沈太太”,只见不过是二十多岁年纪,生的珠圆玉润,娇小玲珑,穿一件翠色小褂,下面是白裙子,裙子很长,但因为她坐在椅子上,脚尖还是露了出来,见刘子祥瞧着,连忙往回一收。

神色有些慌张,强忍着羞涩,站起来福了一福,“您回来了,冒然上门叨扰,还请海涵。”

刘子祥就不再看他,低着头拱了拱手,“客气了,以后邻里邻居,有什么事儿只管言语,我还有点公事,怜晴怜韵,你们好好陪着,中午置一桌酒席,陪沈太太一起用。”

见他绕过中堂去了后面,看不见人影了,沈太太才放松下来,当即就要告辞离开,“两位妹妹,以后有空了就到我那里说说话,做做针指,我也好有个伴。”

怜晴很会说话,聊了这么一会儿,几乎已经跟沈太太成了手帕交,沈太太一个人孀居,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确寂寞难当,十分想有个朋友。

怜晴又请她用了晌午饭再走,沈太太自然是谢过。

一直把她送出了大门,看着她被自己的女管家接了回去,怜晴看她宽大褂子遮不住的身段风情,若有所思。

回了内院,连忙安排摆饭,怜韵进去帮刘子祥换了居家衣裳。

中午,刘子祥没有喝酒,吃饭吃的香甜,怜晴一边给他夹菜,一边柔柔地问:“爷,您看那位沈太太,怎么样?”

刘子祥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

怜韵心直口快,坐在刘子祥腿上,喂他喝酸梅汤,凑过来在他耳边说道:“姐姐想把她弄来给爷暖床呢!”

“咳咳,这个,寡妇,还是算了,不要去招惹人家。”

怜晴狡黠一笑,“我都打听清楚了,是望门寡,也不是什么克夫,那家男人抽了好些年大烟,后来又害了痨病,这沈太太本是原来一位翰林的闺女,后来家境败了,那烟鬼本想买她来冲喜,还没进门人就没了,她一个人现在也怪可怜的,虽然没什么钱,可那么大的宅子......”

刘子祥正色道:“别的不说,做人呢就得正直善良,帮助别人是我们应该做的,那啥,以后你多关心关心她。”

怜晴见自家爷有意思,心里很高兴。

对于怜晴跟怜韵来说,当正妻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至于姨太太?以自家主子的地位,以后怕是姨太太也得是有点身份的,自己跟妹妹顶多算是贴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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