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人们都起来劳作出摊,维持生计,街上人熙熙攘攘。东市的人都在谈论昨夜卢公府不知是在用刑还是怎的,嚎叫声连绵不断,响着通夜传遍了长安城里,听说宫里都派人来询问是咋回事。卢国公府上一采买的告知众人,昨日那是卢国公在府上教训儿子,打一个打了半天不解气,把旁边两个看热闹的一起吊起来打了。众人闻后不觉得脖子一凉,这卢国公府上家教也太森严了。

这西市小西街里,背着手转悠的易楠倒是睡了个好觉,不停的和街坊邻居打着招呼。

“小易掌柜今天起早,来尝尝……”

“不了,不了吃过了,赶着回去呢。”易楠指了指铺子笑谢道。

哼着小曲儿转悠着回了铺子上,自己都觉得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的日子,有两个小钱生活好不快活。

后院桃树下,易楠躺在躺椅上慢悠悠的摇摇晃晃假寐着。心中盘算得把正事做了,这么久该是把姊妹二人接了回来,只是易楠没这原主人公身体里的记忆,现下不知道该去何处寻得人来,也不知其亲舅族人是否待见他这个穷亲戚,莫说一千三百年后是这样,这一千三百年前易楠也摸不准人心。

抬手遮了遮穿过树叶缝直射下来的阳光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道:“本以为双亲离世,了然一身逍遥自在,那能知道还有两个小的,你怎知这人情来往难呐。”

感受着这身体胸腔中溢出的不甘,像是回应易楠一般。

“虽说你早在那山上去了,我也算是占了你的身子,我答应你照顾两人一世周全。”易楠感觉身体恢复了平静,也不做动静就静静的躺在这躺椅上。

假寐半晌,门外传来叫嚷声:“店家,店家,店家何在!”

易楠寻声撩开门帘走进铺子,抬眼间便瞅见了坐在窗边,估摸着比黑熊还大一圈的人,都不能称之为人的人形生物。便自动忽略了一旁小了几号的人形生物。

“店家,我家老爷点个土豆炖牛肉顺便再请你一见。”一旁的人形生物道。

易楠回过神:“稍等我片刻。”

没一会儿易楠拿着酒碗和酒在窗边一同坐下。还得是拿了个大号的酒碗,都在对方面前像茶碗一般大小,斟满了酒道:“某这酒馆没有茶待客,只能以酒代茶菜得稍待一会儿,老爷莫要见怪,只是不知找某有所为事。”

程咬金闻了闻酒香后,一口饮尽:“好酒!还从未喝过如此好酒,你这娃子对胃口,我不喜喝茶淡雅弄虚作假那套。”擦了擦嘴,程咬金直接拿过那小酒坛对嘴大口饮下:“恩!痛快,尽有如此好酒,我家那小子打了半天才道与我,娃子我且问你你可知我是谁?。”

“敢问是伯父?”易楠略带疑惑道。

“算有点眼力见,能猜的出来。”

易楠见此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古人好似挺在意这些礼节,也由不得易楠不做,行礼道:“见过伯父,不知伯父到此寻侄儿所为何事。”

程咬金看着喝空的酒坛子略带不爽道:“你且再去拿两坛酒来,把下酒菜带来,我再与你这娃子讲讲原由。”

易楠道了声好,去房间里寻他昨天才灌好的几个坛子,有备无患那成知今天就用上了,将加热好的土豆炖牛肉端上了桌:“伯父慢用,这便是土豆炖牛肉。”

程咬金食指大动,也不多言拾起筷子便大快朵颐,吃了个尽兴,易楠在一旁静候,不时敬酒陪衬。

酒足饭饱的程咬金擦了擦嘴,确实比他生平所食都好吃,恨不得将舌头吞下去,但也保持住了震惊,已为开国县公什么事都遇见过,一顿饭食也不能让他失了态。

掏了一把小刀出来剔着牙,对面的易楠看的脸直抽抽,有这么剔牙的吗?

“我说娃子,你初见我这一身并不富贵,你可是还愿将这好酒好吃食端了上来,可是为何?”

“伯父,诚是侄儿同二弟讲过,某父母已去,唯独兄弟姊妹一起三人,今我兄弟结拜起誓,他父母某应对待吾父一样孝敬,不谈富贵与否。”易楠一脸义正言辞,脸不红心不跳的,主要这剩菜准备自己吃,这也是没法只能下次补了。

“孝义两全,是个好娃子,不以貌待人不错,我且再问一遍,娃子你好好回答,你可知我是谁?”

“不瞒伯父侄儿不知,某与二弟相识至今不过两日,连其名字都未曾记清,某来这长安城中也不过数日也是为寻得兄弟姊妹二人而来。”

程咬金剔完了牙收起了小刀,不多言语,留下一张名贴道:“明日来我府上,我与你伯母为你接风洗尘。”起身招呼着门口的人形生物,易楠相送至门口,待两人上马离去后才回来看了看这名贴上写着程府和在那条街那个位置,易楠也觉得人实在明日得去趟,还得准备点礼。可他不知程咬金给自己熟人发贴都是用的程府二字显得亲近,用卢国公府有点疏远人了,待明日易楠知道后真才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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