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这里欢天喜地,那边齐衡和顾廷烨就是愁云惨淡了。

平宁郡主甚至亲自下车,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榜单,才肯相信自己的宝贝儿子是真的名落孙山。

本来就不高兴的她,看见儿子又去和盛家那个庶女交谈,不多时就一改愁容眉开眼笑的,心里的怒火更胜。要不是顾忌着齐衡的面子,他又没有明说,平宁郡主怕是要当场发作了。

长枫、长柏高兴过后,想起自己一同科考的两个同窗,问起刚从榜单那回来的明兰,齐衡和顾廷烨考的如何。

明兰带着小桃,在榜单前看了一遍又一遍,自然知道这两人都没中。

长枫二人听了,相视叹气。同是在庄学究这里读书,四人考试,只有他们两个中了,想去安慰安慰他们,又怕让人觉得他们在炫耀,只能等明天,再请顾廷烨吃酒了。

至于齐衡,郡主一向管得严,平日就少跟他们出去,这次没中,更不会让他跟他们出去了,两人都没考虑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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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枫中了会元,是要准备殿试的,王若弗得了林噙霜的提点,提议这次会试先不大办宴席,只在家中做上一场家宴庆祝一下。等长枫殿试后,正式得了进士及第甚至六元的好名次,再敞开大门大宴宾客也不迟。

这个提议得到了盛家上下的赞同,盛紘直说大娘子思虑周全,若是会试庆祝一场,殿试后再来一场,不免叫人说盛家张扬。

就是盛老太太都觉得这么多年大娘子长进不少,她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提点一下,省的太过张扬,得罪了齐国公府和宁远侯府。这下,倒是不用她费唇舌了。

顾廷烨自从落第之后,自觉一直以来的那口傲气散了,便约了长柏出来喝闷酒。他知道长枫要专心准备殿试,争一争那六元及第的美名,也不打扰他。

半月后,殿试。

大宋自建立以来,一向重视科举考试,这届科举,众人都知道可能出一个前无古人的六元及第的人才,也就没人奇怪殿试为什么会在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举行了。

一早,盛家众人齐聚前院,王若弗和林噙霜就在仔细检查长枫的着装配饰,盛紘则在亲自帮他整理书箱。

这殿试可不单单是考试,官家和朝中重臣都在现场,更是收卷就评阅,现场点出状元、榜眼、探花之名。所以盛家所有人都重视非常。

一切妥当之后,盛紘郑重的看着长枫,眼中有着慈爱和期许:“该嘱咐你的为父都嘱咐了,上了大殿,你也不用紧张,一切如常就好。”

长枫感动父亲的用心,但是总觉得父亲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对他有期待和紧张才是正常,可是为什么他看出来一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是,孩儿定不负父亲期望。”又转头看向林噙霜和王若弗,“母亲,小……阿娘。”他终究还是想在人前叫林噙霜一声娘的。

王若弗虽然有些心酸,但也能理解。

林噙霜红了眼眶,却强忍着不掉下来,原本想了那么多的殷殷嘱托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王若弗,抹去了眼中的一点泪光,拍拍长枫的手臂,“好孩子,好好考,不要辜负了全家的期望,也不要辜负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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