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落着浅玉竹席帘,上面纹着贤王的徽记,遮住了所有外人往里的视线,也盖住了所有从里往外的声音。
沐吟昭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看不清他的神色,委屈的哭唧唧:“王爷,伦家不开森,伦家有小情绪了,感觉好难受,嘤嘤嘤。”
她怕自己等下忍不住会做些什么尴尬的事,只好哼哼唧唧的痛哭起来。
夜铭御无奈的深叹一口气,紧紧将她摁在怀里...
狗皇帝和大冰块想来是以防失败,多添了手笔,真是够坑姐的!
沐吟昭竭力把持着自己的冲动,不敢挣扎,只感觉他的手臂似乎凉快极了。
夜铭御的脸不知为何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瞬间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他只好紧闭双眼,不敢再看。
“你冷静一点——”
夜铭御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又是害羞、又是无可奈何。
他却又不忍推开,只得闭着眼扭过头去,无声的阻止她。
“别吵...”
沐吟昭只觉得心烦,连忙翻身给了他一脚。
那一招绝技“断子绝孙”脚,不偏不倚的,正踢在了他的重要部位!
夜铭御痛的弯下腰,倒吸一口凉气。
这意料之外的打击伤害,实在叫他措手不及!
成功的“袭击”了贤王的沐吟昭,此时却自我感觉极为良好:
“舒服~”她沾沾自喜的暗想,这已经是她踹的第二个渣男了——以后请叫她“踢渣达人”!哈哈哈~
她拍了拍夜铭御的肩膀,半清醒半混沌的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哈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
贤王的脸色由红转黑,由转青紫,像个调色板一样多姿多彩,看起来好笑极了。
回到王府后,夜铭御气得径直将她丢在了冰水里。
可是冰水并不能缓解药性,更加增重药性。沐吟昭憋红了脸,双眼已经看不清楚人形,只知道某个死渣男逃似的撤出了浴室。
她呼唤王爷又呼唤着雪碧,可没一人来。胸口一直蹿动郁气,几次挣扎,她终于没了力气支着水桶,滑向水中。
夜铭御在门外听着她唤自己,却没有动。方才那个柔软的怀抱打乱了他的心境,原本坚定的意志又一次在这个女人面前轰然倒塌,实在叫他心烦意乱。
婢女雪碧去烧热水还未归来,浴室没了动静,夜铭御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手指微动。
还未听到声音,夜铭御心中道不好,推门而进没见有人正坐在浴盆中。
他走前来看惊的太阳穴直疼,水中已飘淡红血水,女人沉在水中。夜铭御连忙将人捞起,发现她早已昏迷过去,鼻腔内的鲜血直流不止。
“来人!传太医!快传!!”心口阵阵的痛着,他竟然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小云太医把脉完后,对夜铭御的脸色也不好了起来,只低头写着方子:“王爷,就算想要闺房情趣,又怎能用如此烈药?”
他的父亲老云太医也同他一起出诊,见儿子口出狂言吓得半死,连忙呵斥制止,对贤王陪笑道:“犬子年少无知,还请王爷恕罪。”
夜铭御无言,只能接了单子让下人抓药。
小云太医摇头叹息,心下觉得皇家王府的事可真盐腌,平素看着高尚的贤王爷也能干出这种事,真叫人失望至极。
沐吟昭再醒来不知何时,为了过审不能说的东西还未压制,心口密密麻麻不可描述如针扎,只得哭喊着难受,夜铭御拿着毛巾,亲自为她擦干额汗。
她哭喘不过气来,却又不想和某人发生什么,只好对雪碧喊道:“去找个男人来,样貌好点的就行,我要扛不住了!”
夜铭御气得抓住她的手,目光如炬:“你敢!”
他低下头,试图轻轻亲吻小姑娘的脸颊:“不准找旁人,本王的样貌...比他们都好。”
沐吟昭瞬间就清醒了。
喂兄弟,不要乱立flag哇,圆房这种事,你觉得没有他就出现,你以为真要来了,他又提裤子走人了!
她慌忙推开这位大渣男,认真的表示:“您太客气了!不想要就真不用勉强了!”
“方才不是还说扛不住了?”夜铭御危险的眯起眼,有些不快:“还是王妃独独不想要本王?”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眼看这大醋坛子又要生气,沐吟昭连忙解释:
“妾身只是不想用这种方式逼王爷要我。”
想起方才修帝说的“守身如玉”,她像是捡起了救命稻草一般:“王爷还是继续为别人守身如玉吧!只辜负妾身一个就好,呜呜呜...”
夜铭御深深的望着她,这个紧咬嘴唇,努力把持着自己的小姑娘。
她有着和自己深爱女人极其相似的脸庞,却又大不一样。
建平郡主生日宴上,他处处留意,却只是因为白月光怕冷,白月光喜欢暖手炉。
可白月光从来不曾牵过他的手,不曾和他撒过娇,更不曾与他这般亲密。
那天他本是气沐吟昭总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却不想自己差点难以自持。
若不是白月光被长公主的人挑拨离间,听说他变心,在冷宫放火自尽,那晚恐怕他们已经...
“王爷,可否请太医回来?”沐吟昭灵机一动:“雪碧,取我的银针来。”
说来也巧,穿越前,她妈是个中医,家里还贴了穴位图;穿越后自己学了医术,顺便捡起来一些针灸的知识,如今走投无路,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这个朝代并无针灸治疗,老云太医不肯冒险,小云太医却愿意一试。
因她此时的样子实在是有伤风化,男女有别,小云太医只得隔着屏风为她诊治。
“云太医,请您我手臂的曲池穴、合谷穴、手三里穴,用三棱针扎出血,再以五根银针捆绑在一起,剪平尖端,每穴点刺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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