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沙的内心像被铁钳夹住一样痛苦不堪。
辽沙回到房内,他从书架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匕首别在腰间。
辽沙跑出要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要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匕首。
辽沙跑得气喘吁吁。他发现自己来到了那天蕾普丽和安通会面的林子。
辽沙轻手轻脚地朝林子深处走去。
辽沙听到声音后停了下来,他躲在树后。
辽沙看到蕾普丽和安通并肩坐在草地上。他看到安通的一只大手放在蕾普丽的大腿上。
安通不满足于此,他努力想要吻蕾普丽,被避开后,便尝试哄骗蕾普丽让她交出她那温润的唇。
但蕾普丽显然不吃安通这套。
蕾普丽站了起来,转过身,恰好看到了辽沙露出的脑袋。
蕾普丽和辽沙双目对视。
蕾普丽眼中闪烁着对这个偷窥者的厌恶和鄙视。
辽沙赶紧避开,躲到树后。此时辽沙也对自己这可鄙的行为厌恶到了极点。
辽沙听出安通站了起来。他的心再次被嫉妒和好奇折磨着。
辽沙忍不住再次稍稍探出脑袋。
辽沙看到安通从后将蕾普丽拥在怀中,他将双唇紧紧压在蕾普丽光滑的脖颈上,安通享受地闭着双眼。
蕾普丽的面色显现着无奈。
辽沙知道蕾普丽是有能力推开安通或不让安通碰她的,但她却不那么做。
或许是因为她不想惹安通不高兴。只要安通不做得太过火。
辽沙看到安通的大手开始朝蕾普丽的胸部移去。
蕾普丽的眼神没有一丝慌乱。相反她冷静异常。
蕾普丽将眼睛圆睁着盯住在树后偷窥的辽沙。那是一种催促的眼神。
蕾普丽在催促辽沙做些什么,似乎是一种命令,又似乎像一种试探,她像是在让他赶紧跳出来阻止安通。
那眼神仿佛在对辽沙说,如果你再无动于衷的话,你就永远只能垂涎我而得不到我了,如果你做些什么,那么还会有一丝机会。
辽沙立即跳了出来,他用被嫉妒扭曲了的声音大喝道:“放开她。”
安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得浑身一震,快要摸到到蕾普丽胸部的手也放了下来。
安通气得咬牙切齿,他的血全冲到了脑门,他想,这个该死的混蛋,又一次坏了我的好事。
安通的眼中杀意腾腾。
这眼神将辽沙吓得几乎站不住了,但他努力克制住了转身就跑的想法。
辽沙看着像老虎一样克制住了转身就跑的想法。
辽沙看着像老虎一样朝他扑过来的安通。
辽沙的双腿打颤,他下意识的弯腰用胳膊抱住头。
辽沙被安通扑倒在地,安通的膝盖像石墨般压在辽沙的胸口,辽沙几乎喘不过气来。
安通硕大的拳头砸在辽沙脸上。
辽沙只感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辽沙的手开始摸向自己的腰间。
安通紧跟着将第二拳轰在辽沙脑袋上,辽沙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辽沙的手怎么也摸不到腰间的匕首。
接着是连续的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
辽沙的整个后脑勺陷进了泥地里。
辽沙感觉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失去了联系,他努力想让手继续在腰间寻找匕首。
就在安通想再来一拳的时候,辽沙终于从腰间拔出了匕首,他将匕首扎进了安通的肩膀。
安通倒退几步离开了辽沙。
安通的表情狰狞,他忍着疼痛将匕首拔了出来扔到了草地上。
安通脱掉上衣,他查看自己的伤口,他发现鲜血顺着他鼓起的胸肌流个不停。
安通愤怒地走向辽沙,每走一步都在草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安通抓住奄奄一息的辽沙,他用衣服勒住辽沙的脖子。
安通试图用上衣把辽沙勒死。
安通将上衣在拳头上缠了几圈,他开始逐渐收紧。
辽沙用可怜的求助眼神望向全程一直观看他挨揍的蕾普丽。
辽沙的眼神在对蕾普丽说:阻止他,他要把我勒死了。我不想死。
蕾普丽走上前来,将她的手放在安通绷紧的肩部肌肉上。
蕾普丽就这样敷衍地往后拉了拉安通,她一见安通完全不听她的便再次退后。
安通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辽沙的脑门先是涨红,继而发紫发黑,他的舌头伸了出来。
辽沙再次用眼神拼命向蕾普丽求救。
但蕾普丽正左顾右盼,像是在帮安通放风,又像是在找能丢尸体的地方。
安通继续将勒在辽沙脖子上的衣服收紧。
我这短暂而痛苦的一生就这样画上了句号。辽沙想到。
辽沙的两腿蹬直,把地上的草都推成了一团。
我不甘心就这这样被杀。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在一个荒芜的林子里,被丢失荒野。辽沙想到。
辽沙突然愤怒地挣扎。
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得到蕾普丽,我一定要得到蕾普丽。辽沙在心底愤怒而失望地呼喊。辽沙的手胡乱扑起来。
安通猛得将上衣勒紧。这一勒凝聚了所有的恨意与力气。
辽沙正在做的和想要做的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停止了。
辽沙的身体完全软摊下来。几乎一动不动了。
安通沉重的身体离开了辽沙。
辽沙的脑中有一个极为微弱的意识存留着,就像遥远夜空的一颗小星在微弱地一闪一闪着。
辽沙尝试用几乎已不受他大脑管辖的手指掏向腰包。
他的手指捏住了一个小玻璃瓶。
辽沙用自己的手指无比艰难的将瓶塞弹开。
辽沙尝试抬起自己的胳膊,他失败了。
辽沙再次尝试抬起自己的胳膊,他自己的胳膊已经完全不听他使唤了。
辽沙尝试了一次又一次。他的胳膊已经完全放弃了他。
不要,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这小瓶里的东西喝进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再给我一次机会。
辽沙在心底呼喊。
辽沙一次次尝试将胳膊抬起来。
终于,他的胳膊稍微动了一下。
在漆黑山洞迷失了数天的人,看到了一丝光线,他发疯地朝光点跑去。
辽沙也是如此,他发疯地一次次尝试。
迷失者走出了山洞,光芒一瞬间裹住了他。
辽沙将玻璃瓶中的液体送入了口中。
辽沙已经差不多死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拧结起来。
辽沙如坠地狱。他的意识回到了多年前的青草试炼。但这次他经历的痛苦是上次青草试炼的十倍。
安通和蕾普丽疑惑地看着倒在地上浑身剧烈抽动的辽沙。
辽沙正经受着精神和肉体上地狱般的折磨:“杀……了……我。”辽沙央求道。
蕾普丽拾起地上的匕首,她单膝跪在辽沙身前,她长吸一口气,将匕首锋利的刃尖扎进辽沙的胸膛。
蕾普丽使劲,将刀刃完全推入辽沙的心脏。
辽沙不再抽畜,他生气全无地仰躺在草地上。
安通和蕾普丽商量着如何处理这具尸体。
他们为了毁尸灭迹决定将尸体扔进林子旁边的沼泽里。
一男一女拖着辽沙到了林边的沼泽地旁。
“一,二,三,扔。”两人静静地看着尸体被沼泽吞噬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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